佔有慾
作者:藍凝
今日本丸的鍛刀房很異常,原因是從來只會唱反調的刀匠鍛出了一個神奇的時間,身為近恃的鶴丸,難掩雀躍心情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審神者。
「主!快跟我來、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一頭霧水的審神者被拉著走,想不透今天是甚麼節日,愚人節還有半把個月,而且她也沒有告訴過鶴丸,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對方新的惡作劇成功比較有可能。所以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帶到鍛刀房,看到了奇蹟似的數字,她簡直高興得快要哭了出來。
鍛刀剩餘時間寫著大大的 ──
04:00:00
「4、4小時耶!」轉身抱住快高了他2個頭的鶴丸,審神者激動無比,「是鶴丸你召喚的嗎?我愛死這個驚喜了拉!嗚嗚我超級愛你啊!」
畢竟身居非洲的嬸嬸,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鍛到好刀的一天,都已經做好了墨俁以及厚樫山常駐的心理準備了。
其實這應該是刀匠的功勞才對,鶴丸笑而不語,享受著被抱住的寵溺感。只是催促著丟個手伝札看看新加入的是誰,畢竟不論是三日月或是小狐丸,都是這個本丸還未有的新刀。
扯著鶴丸的衣襬,審神者滿心期待的丟了個手伝札,一陣炫目的光輝消失後,映入眼簾的是深藍色的衣裝,印著耀眼的三日月紋。
「我是三日月宗近。刀紋很多的緣故,而被稱作三日月。請多指...」說到一半,三日月頓了下,直接無視了眼前嬌小的新主人,逕自的和那抹熟悉的白打招呼:「這不是鶴嗎?好久不見。」
三日月的到來讓本丸有些許的改變,不外乎是爺爺輩的等級,再加上有著天下五劍的名號與稀有度,不得不說大家相處起來都非常的禮讓。
只是新鮮感一過,大家也回復以往,但是三日月卻成了審神者的煩惱來源。
三日月對大家,雖然永遠都是笑臉迎人,但卻一直有種若有似無的疏離感,連同為三条家的今劍以及石切丸都是持以同樣的態度。只有看到鶴丸時才會像是活過來一般有著真切的實感。
所以如果要出陣時鶴丸不在隊伍裡,三日月會直接表明不想參與;當番若沒有與鶴丸同組,這位爺爺就突然笨手笨腳的什麼也不會;就連偶爾找鶴丸外出採買,三日月也只是睨著她說一句:他們早有約了。
態度什麼的還不礙事,重點是那冷到有點發毛的眼神只會用微妙的角度撇過審神者,逼得她壓力大到不得不解除鶴丸身為近侍的工作。
而鶴丸也已經不是第一次收到審神者的求救信號了,只是他與三日月的相處情況也是一言難盡。
是夜、趁著大家準備休息之際,鶴丸沏了壺茶尋著正坐在廊下的三日月。三日月也是自然地接過對方遞來的茶,一如往常的賞著春季才有的落英繽紛。
忍了許久,鶴丸最後還是問了出口。
「三日月,為甚麼我覺得你對主上有...敵意?」
但三日月卻只是笑望著他,不發一語。
三日月的到來不過兩、三天,原本自由、任意妄為的他就只能被綁在對方身邊,形影不離。所以根本不難察覺三日月對主上的態度,那抹彎月裡的目光壓根就沒有主上的存在。
默默的看著月光被黑雲隱去又重新光耀,三日月依舊沒有話語。
「你自己最清楚。」嘆了口氣鶴丸放棄從對方嘴裡挖出答案,只是不太諒解的看著他,「再怎麼說主上都是我們的新主人,重新賦予了我們的存在,你不應該對那小傢伙這麼無禮。」
一個人又坐了好一陣子,三日月將手中涼透的茶一飲而盡,月下的清冷甚是孤寂。
鶴阿、為什麼你終究還是丟下了我。
「無禮嗎...」歛下眼簾,三日月喃喃的重複這幾個字,不知道是說給自己還是其他人聽。
月已中天,今日雖然是十五月夜,不過厚重的雲層蓋住了原先清澈的夜空,連僅有的幾絲月光都時不時被黑暗給隱去,庭院忽明忽暗,伴隨著陣陣寒風,四處都有陰影潛伏的模樣。
讓接替近侍的山姥切國廣先去休息後,審神者動了動僵硬的筋骨,打算將手上最後幾份卷宗做個結束。餘光不經意地望向門外,低垂的暗色夜幕總讓她覺得心神不寧。
晃了晃頭,努力把油然而生的詭異感拋諸腦後,希望能夠中精神,但是她的不安卻被突如其來的訪客給放到最大。
門外站著前幾天鍛造而來的新刀...
「三日月...」審神者乾啞著嗓音。
「恩、是我。」三日月笑著回應。
三日月握著出鞘的本體,襯著墨夜的黑,居高臨下的望著正座在案桌前的審神者,眼中的新月毫無暖意。
「呃...那個、演練場在右轉出去反方向2個轉角後直走喔...」審神者有點陪笑,對方拿著『出鞘的本體』看起來不像是特地迷路到這邊來泡茶的...
「我知道的呢,我還沒癡呆喔!」
話語才剛落下,三日月轉眼間就踩上案桌,抓著審神者的衣襟往後拖,完全沒讓她來得及呼救出聲,就將毫無招架之力的女孩壓撞在硬質的榻榻米上,他一手掐實了審神者的頸項,另一手持著本體就往對方招呼,一個照面刀身就落在頰邊,劃出一道鮮豔的紅。
被扼住的呼吸,讓審神者有點難受的推拒著對方緊收的力道,但是兩者懸殊的力量差距,根本就奈何不了半分,只得乖乖的被壟罩在深沉的影子下。
原來刀男們的限制只有禁止相互殘殺,而弒主的考量並沒有算在內嗎...
三日月像是貓咪戲弄老鼠一般,不急著了結獵物,反倒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捉弄著對方。緊收、放鬆,愉悅地看著她徒勞的痛苦掙扎,最後像是玩夠了似的,放開本體改抓著那雙纖細卻不安分的手腕,粗暴地壓在對方頭頂上,悄聲的拋出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明明就這麼的脆弱!但是約定卻因你而毀。」
「為什麼我的鶴會這麼的在乎你呢?」
「為什麼我的鶴開口閉口都離不開你呢?」
「為什麼我的鶴的目光裡全都是你的存在呢?」
正視著審神者的三日月,目光已經不知不覺穿透過去,更加不耐地拋出一個又一個問句,而他的手勁越發出力,被握住的腕骨彷彿發出了清脆的哀鳴。
「──為什麼我的鶴喜歡的是你呢?!」
「...唔呃。」
三日月是真的想要殺死自己,審神者意識模糊的想著,被完全窒住的呼吸讓她越來越難受,他不是沒有聽到那一連串的疑問,但無奈她根本沒有辦法回答他的那些問題。
而且就算她能回答,現下的三日月也聽不進去,到底他跟鶴丸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得而知?不過事到如今不但沒有被承認主上的身分還變本加厲的搞這種你死我活的戲碼、可以不要這麼戲劇性嗎!
「──所以殺了你就好了,所有的問題就都能解決了。」
「──三日月你瘋了嗎!」
就在審神者快要失去意識之際,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三日月一震,隨即放開手下的獵物,敏捷的抽出本體往一旁閃躲。
一抹刀痕凜冽的閃過方才他待的位子。
鶴丸不敢置信的瞪視著三日月,背脊冷汗涔涔。如果不是他剛好有事情要私下拜託審神者、挑這種不會有人打擾的時段來,大家明天面對的可能就是已經斷了氣的主上。
真的是再怎麼料也沒有料到事情會變的一發不可收拾。兩人就這麼對視著沒有動作,整間房裡就只漫著重回呼吸自由的審神者痛苦不斷咳嗽的聲音。
最後三日月悠悠開口,卻不是鶴丸所期望聽到的語句,他偏著頭、露出了然於心的笑容,語氣有種豁然開朗的喜悅。
「果然殺掉礙事的新主人,鶴就會回到我身邊只注視我了呢~♪」
像是得出結論一般。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完全沒有辦法理解。
在三日月尚未發難以前,鶴丸趕緊開口,他並不想要進行這種愚蠢的自相殘殺,更不能眼睜睜看著審神者被做掉。
「從頭到尾我想要的就是我的鶴、就是你而已啊。」
「三日月、你...」沒有料到會是這種答案。
「但是你為什麼就要為了這個人類處處否定我呢?」
「明明以前的你只會在我的衣襬下跟前跟後,現下為什麼卻只在她身邊?」
彷彿被背叛一般,三日月越說越哀傷、越說越像囈語,根本組織不起來那破碎的語句。
他沒有發覺自己心中的偏執,只是在鶴丸離開後他得出這樣子的結論──
以鶴心中重要度作為基準,把比三日月這個存在還要重要的東西破壞掉,這樣鶴不就會回到以往那般,只注視他一人了嗎!
「所以鶴...就算是你也不能阻擾我喔~」已然歪斜的笑容。
再次持著本體,三日月的目標理所當然是審神者,毫不掩飾的殺意就只是想要除掉這個礙事的存在。只是刀面接觸到的不是軟嫩的肌膚,而是冰冷的刀劍,鏗鏘的碰撞聲,鶴丸就擋在他的面前,兩人互不相讓。
「你砍了她,我也不會待在你身邊,看著你發這種瘋做這種事有什麼意義!」
咬著牙,鶴丸幾乎是硬擠出聲音來,三日月下足了狠勁,他連抵擋都覺得吃力,而且這躁動在演變下去,本丸裡的大家不察覺前來關切才奇怪。
「就算你是恨我,只要我在你心中有那份存在就夠了!」
狠下心來,三日月手勁越發強烈,逼得鶴丸不得不放柔力道,側身讓傷害降到最低的避開鋒刃,在偷襲似的用全身的力氣往對方的胸膛撞去,試圖拉開他與審神者之間的距離。
因為他不想要傷害三日月。
但是哪知道三日月會直接將刀鋒轉了面,沒有絲毫猶豫就朝鶴丸的腿跟沒入,趁著對方吃驚的空檔要在補上一個推離動作時,卻意外的兩人都重心不穩跌撞在一起,鶴完整個人壓在他的懷裡。
往下一看,三日月的腿跟也浮現了一模一樣的傷口,沒有異物的侵入而出現的傷口更是血流如注。
「刀男們禁止相互殘殺...原來是這種形式嗎?」鶴丸嘶了聲,掙扎的直起身子要起來,但被扯到的傷口隱隱作痛。
盡管事態演變至如此,三日月仍不改初衷的想要繼續動作,就算是把刀從對方的傷口裡扯出、自己的傷勢更加嚴重也在所不惜。
不過阻止他的是一瓶朱紅色的墨水。
咚的一聲,一瓶開封的朱紅色墨汁撞在他們兩人身上,混著鮮血灑了四周。
那是被晾在一旁許久、狼狽不堪的審神者丟過去的。
「咳、咳,鬧夠了沒!不准動聽我說完!我老早就跟鶴丸告白過了,但他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拒絕我了!」已經順了氣的審神者,看著眼前真的動彈不得的兩人,開頭就是一陣罵:「你們兩個都是白癡對不對?三日月你什麼都沒有問就直接誤會我,而鶴丸你也什麼都沒有表達就讓他誤會下去,明明你們都在等對方,為什麼面對面就什麼也不說!逗我嘛!」
「而且明明是我失戀卻還要被殺還要幫你們倆牽線,你們真是差勁透頂!」懷著複雜到連自己都不懂的心情,審神者轉過頭避著他們倆,哽咽著聲音:「你們兩個現在立刻到手入室去給我解決你們所有的心結!今天就給我說清楚!敢再動刀的話我就刀解你們在鞭屍你們的本體,聽到沒!」
然後就下達了驅逐令。
沒有手伝札,他們就只能默默的等待修復的時間,雖然這傷口比起出陣回來時受的傷害還要不起眼就是了,不過通常主上會心疼他們而使用手伝札,而不是讓他們佔著手入室乾耗時間。
相互替對方料理傷口,已經恢復鎮靜的三日月不再那麼失去理智的聽不進任何話。
「...鶴,抱歉。」三日月像是懷著歉疚的開口。
「恩...我也有錯...」鶴丸搖搖頭。
如果不是那靈力依憑的墨水,事情會如何發展真的沒有人能夠知曉。
「就是她說的那樣,她是我們全部刀男們的主上,不是我一個人的,我沒有想到你誤會到那種地方去。」嘆了口氣,鶴丸最後還是坦白了他不太想提起的兒時記憶,不爭氣的紅了面頰:「我沒有忘記當初和你的約定,但那已是孩提時代的事情了...,我和你輾轉至今都已經好幾百年,我也不是當初那個年幼的小白糰子,那種害臊的話我、我怎麼可能還、還說的出口...」
更何況那個約定根本就是三日月欺矇拐騙年幼無知的小孩子!
「所以我怎麼知道你到現在是不是還、喜歡我...」撇過頭,鶴丸突然覺得很彆扭,低下頭完全不敢看對方的臉。
他也是有自尊心的,這幾天下來三日月也不怎麼表示戀慕之情,他也只好裝的不甚在乎,萬一那個約定只是他單方面記得、而且單方面自作多情怎麼辦?這麼丟臉的事情他才做不出來。
「鶴,我愛你,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一直都只注視著你一個!」三日月捧著鶴丸的臉頰與之對視,一反方才的戾氣,露出了溫柔的神情,說出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詞彙。
不意外的看到鶴丸的臉,通紅的像是成熟的蘋果。
「不過我還是想聽到鶴親口說出來。」三日月更是趁勝追擊的近距離露出一副可憐兮兮、裝著無辜的表情,就是篤定鶴丸不會拒絕他。
看著對方糾結半晌。
「我喜歡你的心情也一直都沒有變啦,當初說好當你的白無垢新娘我也沒有忘記──這樣可以了嗎?」
鶴丸覺得如果地板有洞,他一定會立刻鑽下去。丟臉死了,這什麼話阿!
忽視最後一句,三日月心滿意足的把頭埋在鶴丸的頸肩上,將他抱了個滿懷,鶴丸也由著他去,手輕輕的拍撫著對方的背,像是安撫一般。
現在才感覺到了真實感。
明明就只要坦白的一句話,就不會搞得像今天這樣轟轟烈烈的。
三日月也舒了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他的鶴還是他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沒有被搶走,初來的他還不太會表達自己,而鶴丸總是若有似無的避著他,看到他和主上那麼親密,心中總有著說不明白的無名火在燒,煩躁的不能自己,希望礙事者消失已經不是一回兩回的想法了。
如果是她.說.的.那.樣,那麼容忍那傢伙的存在就算是給鶴的一個面子吧,如果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就直接把鶴囚禁起來,留在自己身邊就好了。至於對方...拿來當玩具好好整治一番再送給鶴當禮物吧!
一定很驚喜。
不過現在首要之急是...
「唔...三日月你幹嘛!」鶴丸難受的動了動身子。
一陣麻癢的鈍痛在鶴丸脖子印上,小小的一圈就像是一彎新月似的,舔了下傷口,三日月才退開來,彎起嘴角發自內心的一笑──
「做個標記。」
本丸毫無預警的就進入了冬季,枝頭糜爛的花兒謝了滿地,隱在靄靄白雪裡。
突然的改變讓不少刀男跑到主上的房外錯愕的詢問,畢竟當初主上前陣子才喊著天氣太冷,硬要轉變天氣變成春季,光忠好說歹說的逼著不要浪費過多的靈力再調節氣候上面!
怎麼前陣子說好要跟著季節走的,現在又隨意的轉換了?
只見一身冬裝還圍上圍巾、戴上口罩的審神者心虛的推著光忠,一邊找藉口塘塞:「短刀們不是說想要玩雪嗎?反、反正我一時興起也想要賞雪嘛!你快去廚房隨便準備點能暖活身體的食物啦~」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握著審神者冰冷冷的手,光忠無奈的投降,最後他還是敗在心軟,換了都換了不然能怎辦? 嘆了氣,他揉亂矮小審神者的墨黑長髮,叮囑她多多休息,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問出口、離開了。
送走光忠後,審神者將和室拉門虛掩上,防止風霜飛進屋裡,裏頭只有山姥切國廣在案桌前幫忙的批閱卷宗,看起來沒有什麼異狀。雖然她在三日月還有鶴丸打鬥發生前就用靈力佈下了結界,但還是沒能瞞過一些較敏銳的人,不過大家都體貼的沒有多做詢問。
「切國,抱歉喔,明明今天你應該是放假的。」審神者充滿歉意的說著。
先是大半夜的把對方挖起來收拾殘局,還讓他照顧了整夜都沒有闔眼,現在他又幫著弄剩下的卷宗,實在對他很過意不去。
「沒什麼,你還是不要勉強自己、去休息吧!」山姥切國廣沒有抬頭,持續著手上的墨筆,「剩下來問的我會轉達,請您不要讓大家太擔心。」
不同於審神者心情的山姥切國廣,則是對於昨夜主上來到自己房裡拜託事情時,那份驚嚇。
面無血色的頰上帶著乾涸不久的血痕、異常冰冷的虛弱身軀,根本就像是用雪堆疊而成的雪人娃娃一樣、沒有一絲溫度。但是更怵目驚心的是頸上還有雙腕的烏青色手印,那根本是置人於死地的力道。
焦急的問了又問,主上也只是搖搖頭什麼也不說,求著拜託幫個忙,拉著他到了平時批閱卷宗的工作和室裡,山姥切國廣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大灘的血跡還有散亂的物品。
再次被拜託了句『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還有『對不起拜託幫忙收拾一下』,審神者就整個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還持續的低燒。慌的他抱著對方到裡面的房間休息,時不時要看看情況有沒有惡化,還要清理那片血跡掩蓋事發現場,兩頭跑得焦頭爛額。
所幸最後只是單單靈力消耗過於快速所造成的副作用,休息一會恢復後就沒事情了,但是山姥切國廣發現她根本沒有間斷的持續撐著整個本丸結界時,簡直就要吐血。
勸阻無效,最後只得用著談條件來威脅利誘的逼她說發生的事情。
所以現下看到三日月那般沒事的態度,他實在是沒辦法理解主上願意原諒他的行為,這種狀態就算是把他刀解,本丸裡的大家也不會反對的,不過主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他保密,他實在不好拒絕。
「切國你生氣了嗎...?」審神者手指絞著過長的圍巾,像是做錯事被處罰似的,「我已經罰過他們去馬當番值日一個月,而且他們也來跟我道過歉表示不再犯了,這次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身上的痕跡半個月內一定會消退的,不要那麼擔心。」
身為初始刀至今,山姥切國廣非常明白主上決定後就說一不二的頑固個性,所以他只能淡淡提醒。
「那主上您還是讓近侍隨身待命吧,我們受傷還能透過手入來恢復,你受傷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不應該這麼不愛惜自己。」
自知理虧的審神者,不敢再反駁的應了好。
本來要催促切國去稍作休息的審神者,卻被一陣由遠而近的驚呼聲打斷,今劍跑跳著往這裡奔來。
「主上!主上!刀匠又鍛出4小時的刀了!」
「......」
「......」
相對於今劍興奮神情,審神者和切國只覺得心裡有點障礙。
「呃...今劍啊,我可以問一下另一位三条家的小狐丸是怎樣的人啊?」
拜託小狐丸不要也這麼難搞,不對!爺爺再來一位也不是沒有可能...我這邊可沒有第二把鶴丸啊!這麼一想,審神者覺得睡前的虛弱又重新回來,可能還要再附加個頭痛。
「小狐嗎?應該算好相處吧?」今劍偏著頭,努力的回想。
「那、那我們慢慢等他鍛造好了,最近資源不多我們省點、省點。」
站起身乾笑的往自己的和室走。還是在乖乖補眠休息一下好了,做好心理建設再來面對現實吧!審神者心想。
最後的結果是──
「我是三日月宗近。刀紋很多的緣故,而被稱作三日月。請多指教。」
倚著門,審神者欲哭無淚的面對著三日月還有刀匠的燦爛笑容。
沒錯、刀匠永遠都是和審神者作對的沒錯!
我需要第二把鶴丸啊!
END
小小後記:
在這裡感謝看到最後的你!(跪拜
我其實是在不滿刀匠第二把4hr幹嘛不給我小狐!我要兩把三日月幹嘛,而且還是在限定鍛企鵝時候拿到更心酸!鶴丸、給我鶴丸、鶴沼民要第二把,其餘免談!
其實後面那段甜言蜜語我真的覺得爺爺被我寫的好有精神方面的障礙,前面黑的怪,後面又...我、我真的有點不舒服。
崩了、我知道拜託大家不要打臉、小力點! 然後我真的不知道為甚麼女嬸這麼有戲!兩個爺爺真沒良心的恩愛去了,完全沒出現在結尾,還要麻煩被被善後。
「主!快跟我來、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一頭霧水的審神者被拉著走,想不透今天是甚麼節日,愚人節還有半把個月,而且她也沒有告訴過鶴丸,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對方新的惡作劇成功比較有可能。所以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帶到鍛刀房,看到了奇蹟似的數字,她簡直高興得快要哭了出來。
鍛刀剩餘時間寫著大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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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小時耶!」轉身抱住快高了他2個頭的鶴丸,審神者激動無比,「是鶴丸你召喚的嗎?我愛死這個驚喜了拉!嗚嗚我超級愛你啊!」
畢竟身居非洲的嬸嬸,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鍛到好刀的一天,都已經做好了墨俁以及厚樫山常駐的心理準備了。
其實這應該是刀匠的功勞才對,鶴丸笑而不語,享受著被抱住的寵溺感。只是催促著丟個手伝札看看新加入的是誰,畢竟不論是三日月或是小狐丸,都是這個本丸還未有的新刀。
扯著鶴丸的衣襬,審神者滿心期待的丟了個手伝札,一陣炫目的光輝消失後,映入眼簾的是深藍色的衣裝,印著耀眼的三日月紋。
「我是三日月宗近。刀紋很多的緣故,而被稱作三日月。請多指...」說到一半,三日月頓了下,直接無視了眼前嬌小的新主人,逕自的和那抹熟悉的白打招呼:「這不是鶴嗎?好久不見。」
三日月的到來讓本丸有些許的改變,不外乎是爺爺輩的等級,再加上有著天下五劍的名號與稀有度,不得不說大家相處起來都非常的禮讓。
只是新鮮感一過,大家也回復以往,但是三日月卻成了審神者的煩惱來源。
三日月對大家,雖然永遠都是笑臉迎人,但卻一直有種若有似無的疏離感,連同為三条家的今劍以及石切丸都是持以同樣的態度。只有看到鶴丸時才會像是活過來一般有著真切的實感。
所以如果要出陣時鶴丸不在隊伍裡,三日月會直接表明不想參與;當番若沒有與鶴丸同組,這位爺爺就突然笨手笨腳的什麼也不會;就連偶爾找鶴丸外出採買,三日月也只是睨著她說一句:他們早有約了。
態度什麼的還不礙事,重點是那冷到有點發毛的眼神只會用微妙的角度撇過審神者,逼得她壓力大到不得不解除鶴丸身為近侍的工作。
而鶴丸也已經不是第一次收到審神者的求救信號了,只是他與三日月的相處情況也是一言難盡。
是夜、趁著大家準備休息之際,鶴丸沏了壺茶尋著正坐在廊下的三日月。三日月也是自然地接過對方遞來的茶,一如往常的賞著春季才有的落英繽紛。
忍了許久,鶴丸最後還是問了出口。
「三日月,為甚麼我覺得你對主上有...敵意?」
但三日月卻只是笑望著他,不發一語。
三日月的到來不過兩、三天,原本自由、任意妄為的他就只能被綁在對方身邊,形影不離。所以根本不難察覺三日月對主上的態度,那抹彎月裡的目光壓根就沒有主上的存在。
默默的看著月光被黑雲隱去又重新光耀,三日月依舊沒有話語。
「你自己最清楚。」嘆了口氣鶴丸放棄從對方嘴裡挖出答案,只是不太諒解的看著他,「再怎麼說主上都是我們的新主人,重新賦予了我們的存在,你不應該對那小傢伙這麼無禮。」
一個人又坐了好一陣子,三日月將手中涼透的茶一飲而盡,月下的清冷甚是孤寂。
鶴阿、為什麼你終究還是丟下了我。
「無禮嗎...」歛下眼簾,三日月喃喃的重複這幾個字,不知道是說給自己還是其他人聽。
月已中天,今日雖然是十五月夜,不過厚重的雲層蓋住了原先清澈的夜空,連僅有的幾絲月光都時不時被黑暗給隱去,庭院忽明忽暗,伴隨著陣陣寒風,四處都有陰影潛伏的模樣。
讓接替近侍的山姥切國廣先去休息後,審神者動了動僵硬的筋骨,打算將手上最後幾份卷宗做個結束。餘光不經意地望向門外,低垂的暗色夜幕總讓她覺得心神不寧。
晃了晃頭,努力把油然而生的詭異感拋諸腦後,希望能夠中精神,但是她的不安卻被突如其來的訪客給放到最大。
門外站著前幾天鍛造而來的新刀...
「三日月...」審神者乾啞著嗓音。
「恩、是我。」三日月笑著回應。
三日月握著出鞘的本體,襯著墨夜的黑,居高臨下的望著正座在案桌前的審神者,眼中的新月毫無暖意。
「呃...那個、演練場在右轉出去反方向2個轉角後直走喔...」審神者有點陪笑,對方拿著『出鞘的本體』看起來不像是特地迷路到這邊來泡茶的...
「我知道的呢,我還沒癡呆喔!」
話語才剛落下,三日月轉眼間就踩上案桌,抓著審神者的衣襟往後拖,完全沒讓她來得及呼救出聲,就將毫無招架之力的女孩壓撞在硬質的榻榻米上,他一手掐實了審神者的頸項,另一手持著本體就往對方招呼,一個照面刀身就落在頰邊,劃出一道鮮豔的紅。
被扼住的呼吸,讓審神者有點難受的推拒著對方緊收的力道,但是兩者懸殊的力量差距,根本就奈何不了半分,只得乖乖的被壟罩在深沉的影子下。
原來刀男們的限制只有禁止相互殘殺,而弒主的考量並沒有算在內嗎...
三日月像是貓咪戲弄老鼠一般,不急著了結獵物,反倒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捉弄著對方。緊收、放鬆,愉悅地看著她徒勞的痛苦掙扎,最後像是玩夠了似的,放開本體改抓著那雙纖細卻不安分的手腕,粗暴地壓在對方頭頂上,悄聲的拋出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明明就這麼的脆弱!但是約定卻因你而毀。」
「為什麼我的鶴會這麼的在乎你呢?」
「為什麼我的鶴開口閉口都離不開你呢?」
「為什麼我的鶴的目光裡全都是你的存在呢?」
正視著審神者的三日月,目光已經不知不覺穿透過去,更加不耐地拋出一個又一個問句,而他的手勁越發出力,被握住的腕骨彷彿發出了清脆的哀鳴。
「──為什麼我的鶴喜歡的是你呢?!」
「...唔呃。」
三日月是真的想要殺死自己,審神者意識模糊的想著,被完全窒住的呼吸讓她越來越難受,他不是沒有聽到那一連串的疑問,但無奈她根本沒有辦法回答他的那些問題。
而且就算她能回答,現下的三日月也聽不進去,到底他跟鶴丸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得而知?不過事到如今不但沒有被承認主上的身分還變本加厲的搞這種你死我活的戲碼、可以不要這麼戲劇性嗎!
「──所以殺了你就好了,所有的問題就都能解決了。」
「──三日月你瘋了嗎!」
就在審神者快要失去意識之際,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三日月一震,隨即放開手下的獵物,敏捷的抽出本體往一旁閃躲。
一抹刀痕凜冽的閃過方才他待的位子。
鶴丸不敢置信的瞪視著三日月,背脊冷汗涔涔。如果不是他剛好有事情要私下拜託審神者、挑這種不會有人打擾的時段來,大家明天面對的可能就是已經斷了氣的主上。
真的是再怎麼料也沒有料到事情會變的一發不可收拾。兩人就這麼對視著沒有動作,整間房裡就只漫著重回呼吸自由的審神者痛苦不斷咳嗽的聲音。
最後三日月悠悠開口,卻不是鶴丸所期望聽到的語句,他偏著頭、露出了然於心的笑容,語氣有種豁然開朗的喜悅。
「果然殺掉礙事的新主人,鶴就會回到我身邊只注視我了呢~♪」
像是得出結論一般。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完全沒有辦法理解。
在三日月尚未發難以前,鶴丸趕緊開口,他並不想要進行這種愚蠢的自相殘殺,更不能眼睜睜看著審神者被做掉。
「從頭到尾我想要的就是我的鶴、就是你而已啊。」
「三日月、你...」沒有料到會是這種答案。
「但是你為什麼就要為了這個人類處處否定我呢?」
「明明以前的你只會在我的衣襬下跟前跟後,現下為什麼卻只在她身邊?」
彷彿被背叛一般,三日月越說越哀傷、越說越像囈語,根本組織不起來那破碎的語句。
他沒有發覺自己心中的偏執,只是在鶴丸離開後他得出這樣子的結論──
以鶴心中重要度作為基準,把比三日月這個存在還要重要的東西破壞掉,這樣鶴不就會回到以往那般,只注視他一人了嗎!
「所以鶴...就算是你也不能阻擾我喔~」已然歪斜的笑容。
再次持著本體,三日月的目標理所當然是審神者,毫不掩飾的殺意就只是想要除掉這個礙事的存在。只是刀面接觸到的不是軟嫩的肌膚,而是冰冷的刀劍,鏗鏘的碰撞聲,鶴丸就擋在他的面前,兩人互不相讓。
「你砍了她,我也不會待在你身邊,看著你發這種瘋做這種事有什麼意義!」
咬著牙,鶴丸幾乎是硬擠出聲音來,三日月下足了狠勁,他連抵擋都覺得吃力,而且這躁動在演變下去,本丸裡的大家不察覺前來關切才奇怪。
「就算你是恨我,只要我在你心中有那份存在就夠了!」
狠下心來,三日月手勁越發強烈,逼得鶴丸不得不放柔力道,側身讓傷害降到最低的避開鋒刃,在偷襲似的用全身的力氣往對方的胸膛撞去,試圖拉開他與審神者之間的距離。
因為他不想要傷害三日月。
但是哪知道三日月會直接將刀鋒轉了面,沒有絲毫猶豫就朝鶴丸的腿跟沒入,趁著對方吃驚的空檔要在補上一個推離動作時,卻意外的兩人都重心不穩跌撞在一起,鶴完整個人壓在他的懷裡。
往下一看,三日月的腿跟也浮現了一模一樣的傷口,沒有異物的侵入而出現的傷口更是血流如注。
「刀男們禁止相互殘殺...原來是這種形式嗎?」鶴丸嘶了聲,掙扎的直起身子要起來,但被扯到的傷口隱隱作痛。
盡管事態演變至如此,三日月仍不改初衷的想要繼續動作,就算是把刀從對方的傷口裡扯出、自己的傷勢更加嚴重也在所不惜。
不過阻止他的是一瓶朱紅色的墨水。
咚的一聲,一瓶開封的朱紅色墨汁撞在他們兩人身上,混著鮮血灑了四周。
那是被晾在一旁許久、狼狽不堪的審神者丟過去的。
「咳、咳,鬧夠了沒!不准動聽我說完!我老早就跟鶴丸告白過了,但他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拒絕我了!」已經順了氣的審神者,看著眼前真的動彈不得的兩人,開頭就是一陣罵:「你們兩個都是白癡對不對?三日月你什麼都沒有問就直接誤會我,而鶴丸你也什麼都沒有表達就讓他誤會下去,明明你們都在等對方,為什麼面對面就什麼也不說!逗我嘛!」
「而且明明是我失戀卻還要被殺還要幫你們倆牽線,你們真是差勁透頂!」懷著複雜到連自己都不懂的心情,審神者轉過頭避著他們倆,哽咽著聲音:「你們兩個現在立刻到手入室去給我解決你們所有的心結!今天就給我說清楚!敢再動刀的話我就刀解你們在鞭屍你們的本體,聽到沒!」
然後就下達了驅逐令。
沒有手伝札,他們就只能默默的等待修復的時間,雖然這傷口比起出陣回來時受的傷害還要不起眼就是了,不過通常主上會心疼他們而使用手伝札,而不是讓他們佔著手入室乾耗時間。
相互替對方料理傷口,已經恢復鎮靜的三日月不再那麼失去理智的聽不進任何話。
「...鶴,抱歉。」三日月像是懷著歉疚的開口。
「恩...我也有錯...」鶴丸搖搖頭。
如果不是那靈力依憑的墨水,事情會如何發展真的沒有人能夠知曉。
「就是她說的那樣,她是我們全部刀男們的主上,不是我一個人的,我沒有想到你誤會到那種地方去。」嘆了口氣,鶴丸最後還是坦白了他不太想提起的兒時記憶,不爭氣的紅了面頰:「我沒有忘記當初和你的約定,但那已是孩提時代的事情了...,我和你輾轉至今都已經好幾百年,我也不是當初那個年幼的小白糰子,那種害臊的話我、我怎麼可能還、還說的出口...」
更何況那個約定根本就是三日月欺矇拐騙年幼無知的小孩子!
「所以我怎麼知道你到現在是不是還、喜歡我...」撇過頭,鶴丸突然覺得很彆扭,低下頭完全不敢看對方的臉。
他也是有自尊心的,這幾天下來三日月也不怎麼表示戀慕之情,他也只好裝的不甚在乎,萬一那個約定只是他單方面記得、而且單方面自作多情怎麼辦?這麼丟臉的事情他才做不出來。
「鶴,我愛你,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一直都只注視著你一個!」三日月捧著鶴丸的臉頰與之對視,一反方才的戾氣,露出了溫柔的神情,說出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詞彙。
不意外的看到鶴丸的臉,通紅的像是成熟的蘋果。
「不過我還是想聽到鶴親口說出來。」三日月更是趁勝追擊的近距離露出一副可憐兮兮、裝著無辜的表情,就是篤定鶴丸不會拒絕他。
看著對方糾結半晌。
「我喜歡你的心情也一直都沒有變啦,當初說好當你的白無垢新娘我也沒有忘記──這樣可以了嗎?」
鶴丸覺得如果地板有洞,他一定會立刻鑽下去。丟臉死了,這什麼話阿!
忽視最後一句,三日月心滿意足的把頭埋在鶴丸的頸肩上,將他抱了個滿懷,鶴丸也由著他去,手輕輕的拍撫著對方的背,像是安撫一般。
現在才感覺到了真實感。
明明就只要坦白的一句話,就不會搞得像今天這樣轟轟烈烈的。
三日月也舒了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他的鶴還是他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沒有被搶走,初來的他還不太會表達自己,而鶴丸總是若有似無的避著他,看到他和主上那麼親密,心中總有著說不明白的無名火在燒,煩躁的不能自己,希望礙事者消失已經不是一回兩回的想法了。
如果是她.說.的.那.樣,那麼容忍那傢伙的存在就算是給鶴的一個面子吧,如果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就直接把鶴囚禁起來,留在自己身邊就好了。至於對方...拿來當玩具好好整治一番再送給鶴當禮物吧!
一定很驚喜。
不過現在首要之急是...
「唔...三日月你幹嘛!」鶴丸難受的動了動身子。
一陣麻癢的鈍痛在鶴丸脖子印上,小小的一圈就像是一彎新月似的,舔了下傷口,三日月才退開來,彎起嘴角發自內心的一笑──
「做個標記。」
本丸毫無預警的就進入了冬季,枝頭糜爛的花兒謝了滿地,隱在靄靄白雪裡。
突然的改變讓不少刀男跑到主上的房外錯愕的詢問,畢竟當初主上前陣子才喊著天氣太冷,硬要轉變天氣變成春季,光忠好說歹說的逼著不要浪費過多的靈力再調節氣候上面!
怎麼前陣子說好要跟著季節走的,現在又隨意的轉換了?
只見一身冬裝還圍上圍巾、戴上口罩的審神者心虛的推著光忠,一邊找藉口塘塞:「短刀們不是說想要玩雪嗎?反、反正我一時興起也想要賞雪嘛!你快去廚房隨便準備點能暖活身體的食物啦~」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握著審神者冰冷冷的手,光忠無奈的投降,最後他還是敗在心軟,換了都換了不然能怎辦? 嘆了氣,他揉亂矮小審神者的墨黑長髮,叮囑她多多休息,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問出口、離開了。
送走光忠後,審神者將和室拉門虛掩上,防止風霜飛進屋裡,裏頭只有山姥切國廣在案桌前幫忙的批閱卷宗,看起來沒有什麼異狀。雖然她在三日月還有鶴丸打鬥發生前就用靈力佈下了結界,但還是沒能瞞過一些較敏銳的人,不過大家都體貼的沒有多做詢問。
「切國,抱歉喔,明明今天你應該是放假的。」審神者充滿歉意的說著。
先是大半夜的把對方挖起來收拾殘局,還讓他照顧了整夜都沒有闔眼,現在他又幫著弄剩下的卷宗,實在對他很過意不去。
「沒什麼,你還是不要勉強自己、去休息吧!」山姥切國廣沒有抬頭,持續著手上的墨筆,「剩下來問的我會轉達,請您不要讓大家太擔心。」
不同於審神者心情的山姥切國廣,則是對於昨夜主上來到自己房裡拜託事情時,那份驚嚇。
面無血色的頰上帶著乾涸不久的血痕、異常冰冷的虛弱身軀,根本就像是用雪堆疊而成的雪人娃娃一樣、沒有一絲溫度。但是更怵目驚心的是頸上還有雙腕的烏青色手印,那根本是置人於死地的力道。
焦急的問了又問,主上也只是搖搖頭什麼也不說,求著拜託幫個忙,拉著他到了平時批閱卷宗的工作和室裡,山姥切國廣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大灘的血跡還有散亂的物品。
再次被拜託了句『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還有『對不起拜託幫忙收拾一下』,審神者就整個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還持續的低燒。慌的他抱著對方到裡面的房間休息,時不時要看看情況有沒有惡化,還要清理那片血跡掩蓋事發現場,兩頭跑得焦頭爛額。
所幸最後只是單單靈力消耗過於快速所造成的副作用,休息一會恢復後就沒事情了,但是山姥切國廣發現她根本沒有間斷的持續撐著整個本丸結界時,簡直就要吐血。
勸阻無效,最後只得用著談條件來威脅利誘的逼她說發生的事情。
所以現下看到三日月那般沒事的態度,他實在是沒辦法理解主上願意原諒他的行為,這種狀態就算是把他刀解,本丸裡的大家也不會反對的,不過主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他保密,他實在不好拒絕。
「切國你生氣了嗎...?」審神者手指絞著過長的圍巾,像是做錯事被處罰似的,「我已經罰過他們去馬當番值日一個月,而且他們也來跟我道過歉表示不再犯了,這次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身上的痕跡半個月內一定會消退的,不要那麼擔心。」
身為初始刀至今,山姥切國廣非常明白主上決定後就說一不二的頑固個性,所以他只能淡淡提醒。
「那主上您還是讓近侍隨身待命吧,我們受傷還能透過手入來恢復,你受傷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不應該這麼不愛惜自己。」
自知理虧的審神者,不敢再反駁的應了好。
本來要催促切國去稍作休息的審神者,卻被一陣由遠而近的驚呼聲打斷,今劍跑跳著往這裡奔來。
「主上!主上!刀匠又鍛出4小時的刀了!」
「......」
「......」
相對於今劍興奮神情,審神者和切國只覺得心裡有點障礙。
「呃...今劍啊,我可以問一下另一位三条家的小狐丸是怎樣的人啊?」
拜託小狐丸不要也這麼難搞,不對!爺爺再來一位也不是沒有可能...我這邊可沒有第二把鶴丸啊!這麼一想,審神者覺得睡前的虛弱又重新回來,可能還要再附加個頭痛。
「小狐嗎?應該算好相處吧?」今劍偏著頭,努力的回想。
「那、那我們慢慢等他鍛造好了,最近資源不多我們省點、省點。」
站起身乾笑的往自己的和室走。還是在乖乖補眠休息一下好了,做好心理建設再來面對現實吧!審神者心想。
最後的結果是──
「我是三日月宗近。刀紋很多的緣故,而被稱作三日月。請多指教。」
倚著門,審神者欲哭無淚的面對著三日月還有刀匠的燦爛笑容。
沒錯、刀匠永遠都是和審神者作對的沒錯!
我需要第二把鶴丸啊!
END
小小後記:
在這裡感謝看到最後的你!(跪拜
我其實是在不滿刀匠第二把4hr幹嘛不給我小狐!我要兩把三日月幹嘛,而且還是在限定鍛企鵝時候拿到更心酸!鶴丸、給我鶴丸、鶴沼民要第二把,其餘免談!
其實後面那段甜言蜜語我真的覺得爺爺被我寫的好有精神方面的障礙,前面黑的怪,後面又...我、我真的有點不舒服。
崩了、我知道拜託大家不要打臉、小力點! 然後我真的不知道為甚麼女嬸這麼有戲!兩個爺爺真沒良心的恩愛去了,完全沒出現在結尾,還要麻煩被被善後。